Stooormy

 
   

【靖蔺】但愿人长久(一)

这个超好吃。

夹子胡桃:

十二国记paro·私设多到找不到北·年龄操作有·原创人物有·注意避雷·所有锅都是我的









「迷雾」



1





蔺晨并不喜欢自己祐州国台辅悠麒的这个身份。


他和其他十一国的麒麟一样,出生于被黄海包围的这个世界的中心——蓬山。使命即是在五岁左右长出犄角可幻化人形后,就接受天启,开始选定自己国家的君主,并辅佐君主治理国家。

不同于其他普通的黄色鬃毛的麒麟,蔺晨生来便浑身雪白,幻化为人形时一头银白发丝如落霜雪,是蓬山七百年不遇的稀世白麒麟。珍麒降诞,非凶即福。

孕育他的卵果成熟之日从舍身木上坠落之时,有郁郁纷纷的五彩祥云轻拢慢涌,以遮天蔽日之势覆于蓬山山巅,后又有绚烂夺目的金光穿云而下,是为无上吉兆。

蔺晨从小便得过天帝的赏赐,又被女怪悉心养大,有蓬山的女仙们侍奉照顾,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。

也许正因为这样,他的日子一直过的恣意潇洒,对择主一事并不十分积极。



蓬山虽为神仙住所,却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。

每逢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个安阖日,通往黄海的四扇四令门便会敞开。常世对王位有野心,又有胆识能力翻过拔地倚天的金刚山,再越过沙漠密林遍布、妖魔横行的黄海之人,均可在此时升山,接受麒麟的选定,来辨别自己是否有成为君主的资格。

蔺晨的出生给先王殁身已久的祐州国带来了新的希望,昭示天下已可开始选定的旌旗从里祠升起后的每个安阖日,慕名来升山的人便络绎不绝。没有人不想做这只白麒麟的主人,更有甚者虽已落选却想看热闹的,呆在蓬山便不肯走。人最多的时候,升山的队伍一直从举行选定的甫渡宫延绵到令乾门。

然而这场景却没有持续多久。

升山的人群中始终没有出现蔺晨的君主。

十年一晃而过,专门为他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少。蓬山的女仙们个个是心急如焚,蔺晨倒是乐得自在,没有太放在心上。直到悠哉游哉地活到了二十岁,这一年,他接到天诏——天帝要见他。

即便是在蓬山,见过天帝的人也是屈指可数。天帝传信,见面地点不是在崇山,而是就定在蓬山山顶供奉他自己铜像的祠庙里。

蔺晨走到门口便先闻到了天帝身上熟悉的甘甜馥郁的香气。这味道是蔺晨在蓬山及常世都不曾闻到过的,他便一直好奇心旺盛地猜这应是提取自崇山某种奇花,然而天帝却总对他卖关子不肯讲。

蔺晨在来的路上默默在心里把这些为数不多的往事都过了一遍,觉得天帝大抵是叫他来叙旧的。

“哟,老头儿,好久不见。”

他踏进了天帝庙里的一处偏室。之所以叫天帝老头儿,是因为在未见过他之前,蔺晨也只是见过那尊貌如垂垂老者的铜像,一直到见了本人,也没能把叫法改过来。

说是见,其实却总是隔着一扇鎏金丝绢的围屏。蔺晨就算再调皮,也知道不可轻易绕过这围屏一睹天帝真容。

“还是那么没规没矩的,坐吧。”

围屏上映出的纤长身姿和传来的沉稳话音,分明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,哪有半点苍老之相。

“悠儿,择主的事,进行的如何了?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莲雾果,边吃边说啊。”

蔺晨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放在嘴边便咬了一口:“老头儿,若我没记错,我爱吃这个的时候,还不会幻化人形呢。”

“还有,别那么叫我。”

天帝给自己倒了杯茶,似乎对蔺晨的没大没小早已习惯:“好,不叫。不过我记得我院中的这莲雾果味道颇为怪异,听说别的麒麟都不甚喜欢。唯独你,总是吃起来就没完没了。”

蔺晨把果肉嚼的嘎嘣脆,嘴角微翘:“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真亏你还记得。不过他们不喜欢,也只是因为这颜色太像血,下不去口啊。”

天帝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,放下了茶盏。

“麒麟乃仁兽,个个都悲天悯人,敏感善良。你说说,怎么就没在你身上看到丝毫呢。”

蔺晨有些心不在焉,随便把手往袖里一揣,回道:“谁知道呢,八成是投错胎了。”

天帝沉默了一晌,再开口时声音中多了几分冷冽:“慎言。有些话该说,有些话,不该说。”

蔺晨扭头抹了抹鼻尖,识趣地开始转移话题:“于是,你今天就是来催我早日择主的?”

“你今年满二十。麒麟若不能完成择主,寿命便只有三十年左右,上一任延麒便是这么殒命的,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晓此事。”

蔺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开始有些不耐烦:“老头儿,我除了福厚可是没别的长处了,这种史书上仅此一次的倒霉事儿,怎么会找上我呢。再说,不还有十年嘛。”

“你以为十年很漫长?若是真的到了那天,就算是我,也救不了你。”天帝回道。

蔺晨坐不住了,忍不住走到了围屏前面,那股令人心安的香气此刻浓烈到有些呛鼻。“我也不是没有在找,你说的王气我感受不到。这没头没脑的差事,我是真的做不来。”

“择主,乃是天命不可违。所谓王气也许听起来确是虚无缥缈了些。不过晨儿,等你真的见到他便会懂了。这全天下,你只能对他一人屈服跪拜,俯首称臣。”

蔺晨冲着围屏后的人眨巴眨巴眼睛,怪腔怪调地回道:“我知道。老头儿你是没看到上次安阖日的那出戏啊,那只麒麟对着每个来升山的人都拜了一遍,整整拜了一天,一次都没能跪下去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他便只好对每个人都说了句祝你阖家平安。你说,好不好笑?”

天帝在围屏后重重地拍了下御案:“你都未曾真正努力过,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?”

“我…”

“你不为自己考虑,难道也不为祐国的百姓考虑?麒麟是民意的象征啊。失去上任君主后祐州子民过的是什么日子,他们是怎样每日望着蓬山的方向在苦苦等待中挣扎?你可有想过他们?”

蔺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把一头白发挠的乱七八糟,又慢慢用手指梳顺:“可是…我该怎么办。”

天帝叹了口气,语气略微缓和了些:“我就直说了吧。你可知昆仑有一国名为大梁,其都城名为金陵,与祐国都城江陵有几分相像。如今在任的麒麟之中,不乏当时亲自到昆仑或蓬莱去寻到君主的。你也去吧。渡虚海,你能唤动的蚀只够你回来的,去时我助你便是。”

蔺晨小心翼翼地开口,声音越来越没底气:“老头儿,我倒是可以去。不过你说的这线索,我怎么感觉比王气还要虚无缥缈呢…。什么名字相似,什么…”

“好了,莫再顶嘴了。”围屏后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,蔺晨一瞬间还以为他会走出来。

“吩咐你的使令女怪们好好照顾你,昆仑和常世一样乃凡人住地,不比这蓬山仙境,自然免不了江湖争斗朝堂纷争,随时都可能见血光,麒麟又天生惧血,你也别嘴硬说自己不怕了。若是有麻烦,你便不要去掺和了。”

蔺晨听着这一串串的唠叨,倒也真的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

被天帝言至于此,明显不宜再拖。他走出天帝庙,就回蓬芦宫向这些年照顾他的女仙姐姐们道别去了,宫里每个人都泪眼涟涟地拽着她们日日倾尽心血照料的蓬山公的手,千叮咛万嘱咐,要他保重身体,又问台辅您何时回来。

蔺晨只能回,我是真的不知道。





2





托了天帝的福,去时并未经历太多波折。

蔺晨乘着自己的骑兽在昆仑上空驰骋,俯瞰着下面和常世并无二致的景色。

他在金陵城上空绕了一圈又一圈,觉得就这样直接去大梁未免有些太趋之若鹜,不知不觉就越飞越远。

一番寻幽探胜之后,最终选择了与蓬山颇为相像却又人烟稀少的琅琊山落脚,他在云雾缭绕的山巅托人造了布局巧妙的亭台楼阁,命名为琅琊阁,自封琅琊阁阁主。

蔺晨施咒将自己的一头白发尽数染黑,慢悠悠地晃到山脚精致的作坊里讨了上好的玉骨折扇和螭龙发簪,挽好发后又像模像样地施粉涂脂,把自己生来苍白的脸色遮出几分红润。折扇一摇,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。他满脸欣喜地在镜前转了一圈,问道:

“阿婳你快看,好不好看?像不像凡人?”

一个人身蛇尾浑身布满鳞片的女人于无物之处幽幽现身。她当年守候在舍身木之下接住蔺晨的卵果,将他抚养长大,是蔺晨唯一的女怪。

“台辅。”女人的声音就跟她周围萦绕的空气一样,有些冷冰冰的。

“该做正事了。”

蔺晨合上折扇,冁然而笑:“差点忘了,这儿也太好玩儿了。”



琅琊阁择吉日对江湖各派高调传信,收取酬金答天下事。蔺晨唤出使令,又幻化出一只只灵鸽飞向各国。

要知道,神仙的情报又怎么会错呢。

以此为契,不过一两年,琅琊阁便在江湖之中声名鹊起,并于每年立春排榜论英雄。

琅琊阁原则上不涉朝堂之事,但对各国王孙权贵的提问及拜访,却从未拒绝过。知无不答,已是江湖之中默许的暗规。

蔺晨并非真的想要在江湖中崭露头角,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君主定不会是位凡夫俗子,想引他来见面罢了。

渐渐地这种情报收集变得和升山并无二致。无人造访的日子,蔺晨便暂时抛却烦闷,放下命定之事,同对他不问身份,不探行迹的二三友人放情丘壑,好不快活。


岁月流转之中,蔺晨却觉得自己不过是跌入了另一个怪圈。

江湖奇才自不必说,各国炙手可热的重臣亲王他也基本见了个遍。

还是没有。

他的王,还是没有出现。

恍惚之间,他已数了十度琅琊山巅风信茶梅的开落,听了十次山涧溪流的春汛,随着远处祠庙的撞钟虔诚地祷了十遍岁初,又独自一人在上元佳节到山下浮玉镇扎了十回花灯。

逍遥,自在。

除了等不到他的王之外,一切都好。

第十年春末,金陵方向传来一个消息,大梁皇七子萧景琰暴病亡故。

蔺晨觉得心往下沉了一瞬,他心里有几个君主备选,这位皇子身为大梁人,自然也在列。不过听说他不甚受宠,常年驻守东海,怎的突然就死了?而且如果没记错,应是今年才十七吧?这也太早了。

蔺晨心里嘀咕着,虽不认识此人,却莫名得有些失落。

然而很快他便没有力气去忧心别人了。

自开春起,蔺晨便明显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衰弱下去,甚至呼口气都能感觉灵力在慢慢流失。等到他反应过来,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排了最后一次榜,勉强撑到蒲月,琅琊阁终于对外宣称,闭门不见客。


蔺晨躺在榻上动弹不得,心脏像被人用力揪着,呼吸不畅。明明是在深山里,他却总嗅着这空气中有污秽的血气,一阵阵恶心反胃,即使是躺着,依然是头晕目眩。

糟心事还不止这些,屋外天现异象,溽暑时节,却飘着鹅毛大雪。刺骨的寒风狂啸怒号着从门缝不断地钻进来。

蔺晨只穿一件白色里衣,在屋里冻得哆哆嗦嗦。他想,大限将至,也不过如此了吧。

麒麟如在三十岁左右未能完成择主,便必死无疑。

更可怕的是,他已无力唤动鸣蚀——这便意味着他要客死他乡了。

作为一只万众瞩目的稀世白麒麟,他居然要因为无法择主,灵力尽失而客死他乡了。

蔺晨有些疲惫地阖上眼。

这所有的厄运,似乎都是在回敬他之前几十年的漫不经心。

“台辅。”

他听见阿婳的声音,循声望去,她也是一脸疲态。使令和女怪均和所属的麒麟灵力相系,想必此时她也不会好受。

“可是有血气?您还撑得住吗?”

蔺晨轻轻地点了点头,他突然回想起天帝当年的嘱咐,要他远离血腥。他当然没有好好听话,在昆仑的这些年他行走江湖,难免卷入几场争斗,也见过血。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不适,这血里似是有很大的怨恨。
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。反正也要死了。

他想他唯一对不住的便是祐州百姓。他们等了那么久,却只能等来一场空。蔺晨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混账。

“台辅,山中有人求见,自称是大梁七皇子萧景琰。”

蔺晨听见门外使令报信的声音,倏地坐了起来。


是他。





3





明明近月余都虚弱得无法起身,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翻身便下了床榻。他慌里慌张的,甚至都来不及披一件外袍穿一双鞋,便敞着前襟,光着脚奔进了门外的风雪之中。

蔺晨踩在通往山脚官道的长阶上,浸骨的凉意从脚心蔓延至全身,让他止不住地发抖。他一阶一阶地拾级而下,好几次都险些踩空滑倒。

这长阶是他刚到琅琊山时命人用上等的灵璧石铺就的,而自己却是或飞或乘骑兽,一次也没有好好地走过。正如他之前三十年的岁月,从来都是被别人推着向前,这一次,他真的想自己走了,却不知是否还有机会。

快下到半山腰的一处平台时,蔺晨远远地便看见了他。那个人一动不动地伫立着,像是一尊雕像。落雪无声,只有他的一袭红衣随风雪翻飞。

老头儿啊,蔺晨想。

我现在终于懂了何为王气。

只消一眼,便知道是他。

蔺晨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。他又走近了些才发现,那人浑身是伤,怀里还抱着个昏睡不醒的女人,旁边只有一个侍从,远处的马车上也布满了狭长狰狞的刀痕,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。

萧景琰见他来了,便把怀中女人交给了身边侍从,对蔺晨拱手揖礼:

“见过蔺阁主。在下萧景琰,此刻因故正被二位皇兄追杀,还望蔺阁主能出手相救。”

蔺晨一步步慢慢走近,此时才有功夫好好看看面前的这个人。怪不得萧景琰无暇过问此刻自己的狼狈,因为他也并未好到哪儿去。胸腹、肩头均有深深浅浅的刀伤、箭伤,最严重的一处在右腹,还在不断往外渗血,已在他身前地面上汇聚成了一滩血洼。雪打在他的身上,复又洇进血里消失不见。这个人背脊挺得笔直,却是勉力才能站着的。

蔺晨被这强烈的血腥气熏得头昏脑胀,摇摇欲坠,然而此时,对面的人显然是没有心力来扶他的。

这些年蔺晨一直在幻想,他的主上会是何等人物,是雄才大略,还是气度非凡。若是真的见到了,第一句话会说些什么。没想到此时此刻真的站在了他对面,脑中却是一片空白,过了好久只挤出一句:

“你…不是死了?”

萧景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这位蔺阁主似乎并不像听闻中那般淡然自若。

“且容我日后再做解释,我听闻琅琊阁内也是有医馆的,不知可否救救我母亲?”

蔺晨扭头去看侍从怀中的女人,她胸口插着一只箭未拔出,血已呈暗红,面色也早已无半点生气。蔺晨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要说谎,毫不犹豫便捅破了窗户纸。

“你看清楚,她已经死了啊。”

蔺晨看到萧景琰眼中积蓄的水波随着话音倾泻而下,像是终于脱力一般地呕出了一口血。

蔺晨眼前开始模糊,再这么下去,也许就要功亏一篑一同归西了。

“说吧,你要我做什么。”

萧景琰眼圈通红,声音哑哑的:“我母亲久居深宫之前,也是热爱游历之人。可否助我,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,将她安葬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今日蔺阁主大恩大德,没齿难忘,若我今日没能活下去——”

那人嘴唇发白颤抖着,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疼。他捂住了自己腹上的伤口,又指了指身边的侍从。

“这是随我一路厮杀过来的最后一个弟兄,从小与我一起长大,若我今日没能活命,还望蔺阁主也能相救于他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求了半天,却没有一件是为自己求的。

“不过——”

蔺晨停在离萧景琰还有几步远的地方。

“你我今日初次相见,又引祸事造访,你怎就知道我肯帮你?”

萧景琰没有避开蔺晨的追问,他的声音中甚至没有一丝促狭:“我… 我亲眼见过二位皇兄拿了琅琊阁的锦囊回宫,却并无建树。我也说不好,冥冥之中吧。”

好一个冥冥之中。

坦坦荡荡真君子。

蔺晨吃力地挪着步子,走完最后一段距离。

“我当然会帮你。”

“毕竟,我等了整整三十年。”

蔺晨手脚都冻得通红,面色却苍白如鬼魅,萧景琰惊诧地看着他的头发随着他踉跄的步子,从头顶至发梢开始逐渐由黑变白,似乎要和这漫天雪雾融为一体。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。

“你…!?你到底是…?!”

蔺晨没有回话,只是重重地扶了一下他的胳膊,像是需要这个支撑才能站稳,紧接着他后退了半步,便匍匐跪倒在萧景琰面前。

他跪得很低,鼻尖都点了地,额头紧贴着萧景琰沾满血污的鞋面。

萧景琰听到他低声吟道:

“遵奉天命,迎接主上;从此以往,不离御前,不违诏命;誓约忠诚。”

萧景琰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
“快说,我宽恕。”

“你必须活下去。快说。”

蔺晨的声音闷闷地传来,语气是命令式,人却还是跪着,并未抬起头来。

在这雪虐风饕之中,听一个并不相熟且身份成谜之人说着他百思莫解的词句。这样一个荒诞离奇的场面,萧景琰却不知为何,就是觉得跪伏于自己脚下的这个人,可以相信。


他眼中还噙着泪,血流得还是很凶,开口却是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。

“我,宽恕。”


蔺晨终于抬起头,有柔和温暖的白光自他的额心开始蔓延,逐渐将他们完全包裹,继而覆盖了整个山腰。


什么琅琊阁,什么金陵,什么昆仑。


自此统统不复相见。




(未完)


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啰嗦:

·我又来祸害了。目标是写成一个让没有读过十二国的小天使们也能看得下去的AU,奈何笔力有限,大家多担待。只是谈个恋爱,莫方hhh

·景琰第一章戏份这么少我愿意被他暴揍一顿的(x


·希望有人喜欢,希望大家都能开心一点。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啊,啊,啊。
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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